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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 统──
整体《易》学概论


第三章 整体的《易》(下)

《易》,既然是一个“整体”;那么,我们就从其自身“整体”的层面去进行进一步的认识和理解。《易》作为一个“整体”,其在思想上也同样存在着一定的组织结构形式、内容和意义(功能),以及一定的发展过程。
 
  首先,现存的《周易》是《易》的主要代表。但需说明的是,这里所说的《周易》,是包含着《易经》与《易纬》两部分的。现存的《易纬》虽然有着明显的缺憾,但显露的思想意义仍表明其是《易》的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易经》与《易纬》虽然在文体上存在着一定的差别(《易纬》近于散文体裁),但思想方面却有着明显的对应互补性或对立统一性。包涵《易经》与《易纬》的《周易》才真正体现出一个完整而且也是合理的《易》学体系;其对于中国古代整体科学思想理论的完整理解和把握具有着极其重要的价值和意义。

  其次,自宋代传出的多种“易图”,对于《易》的完整意义的理解和把握也具有不可多得的重要价值。

  《易经》是表现“事物”的变化的行为,变化的趋向、势态,变化的规律,以及变化的过程或范围的;并且其从多个层次和多种方向上进行了论述。(见附录)

  《易纬》则是表现“事物”变化成因的,主要涉及了“事物”的空间性的组织结构及各类“事物”之间的相互联系及影响。(见附录)

  总之,《周易》中的两部分,在意义上,一是属于“时间”(“空间”变化)性质的;一是属于“空间”性质的。而在“整体”思想观念中“时间”是从属于“空间”的,是相对的。虽然对其两者皆有交差表现,但其所侧重的方面还是极其明显的;而且,两者所涉及的方面、内容还有着相当的一致性。

  《周易》本身的建立、构筑却是基于一更形式化也更加一般的“模式”,基本也就是本已失传,到了宋代又忽然面世的几幅“易图”。主要包括:“河图”、“洛书”、“先天八卦方位图”、“后天八卦方位图”、“先天八卦秩序图”、“后天八卦秩序图”及“伏羲六十四卦方圆图”等。

但“易图”总的来说只表现了两种最基本的“模式”,即,以“先天八卦”等为代表的“动态系统”的结构关系“模式”,可简称为“先天模式”或“动态模式”;以“后天八卦”等为代表的“静态系统”的结构关系“模式”,可简称为“后天模式”或“静态模式”。这两种“模式”本身也可以说是一个“模式”的两个方面;是一个对立统一的“模式体系”。

  对于《周易》而言,《易经》较侧重于“先天模式”思想;《易纬》较侧重于“后天模式”思想。但对于任何一个“整体”事物而言,其都是两种“模式”的对立统一。自宏观以至于微观,都是如此,只是其侧重点或倾向性不同而已;当然,宏观与微观系统“事物”皆侧重于“先天模式”,这是大自然自身的法则。

  《易》的这两种“模式”,是标志着自然的基本关系形式的;也可以看作是《周易》的内在的基本结构关系形式。同时,也是《周易》得以建立、构筑的思想理论基础。

  现存《周易》的内容──“像”,所涉及的方面是极其广漠的。自古至今都被认为是“包罗万有”。但是,应当指出的是其“像”在较大程度上可说是构筑《周易》尤其是《易经》的特殊“模式”的“砖石”。曾有不少的“象数派”学者,通过长期钻研得出结论认为,《易》中的“像”(文辞)几乎没有一个是多余的。这至少说明了《易经》这座“建筑”的“砖瓦”是契合得相当严密的;当然也说明了作《易》者的用心良苦和严谨作风。这种“内容”与“形式”的有机统一,使得《周易》的这一较特殊,而非一般的“模式”,达到了其所可能达到的最简捷、最一般的程度。

  从《易经》来看,虽然其每一“卦”的“像”都不尽相同,但作为“过程”的组织“内容”却并非不能相容。

  总之,可以说《周易》的“内容”仍然还是其已经有所专指的、倾向性的,特殊化了的一种关系“形式”,或者说是“模式”。

  其具体的“内容”意义则是随着其“象征”的范围、角度、层次的不同而改变的。甚至可以认为无限的,或者说其正如人们平常所说的“包罗万有”。

  作为《周易》的哲学思想意义方面而言,应当说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因为《易》的“象征”所指,也包含着哲学思想方面的含义。这一点,既可以说是《易》的“形式”的“内容”;同时也可以说其是《易》的“内容”的“形式”。

  于《易》而言,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说,其作为一个极特殊的“整体事物”,其哲学思想意义是远远大于其他的各个方面的意义的。

《易》的思想含义(在某些方面可能与传统中的“儒家思想”是完全一致的),应当说既是其根本“内容”,也是自然的基本存在“形式”或“法则”。同时,还是其所具备的基本“功能”与“作用”。

《易》的整体哲学思想主要涵盖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对于“时”与“空”、“体”与“用”亦或“形”与“神”的“形式”或“形上”方面的揭示和表述;而另一方面则是对于“事实”、“实质”以及“内容”、“行为”方面的认识和把握。其二者在根本上是指“整体”的“形式”与“内容”,在《易经》与《易纬》中都各有侧重性或倾向性的表现和表述。

在《易经》当中,主要再现了“时间性”的“过程”的形式与内容,即,对于周期性的变化发展“规律”的认识,及对于“行为”的把握。在其间,“过程”的轨道或规律是不可以改变的,或者说其形式是必然的;而“过程”的意义和价值却是由其间的“内容”所决定的,也就是对于“行为”的能动性认识和把握。

而在《易纬》当中,则主要再现了“空间性”的“组织”──“体”的形式与内容,即,对于结构性的组织“形态”的把握,及其“实质”、“功能”、“作用”或“影响”的认识。虽然,现存的《易纬》文本已显得过于单薄,残佚严重;但其间的思想还仍然显露出这一思想的光华,其再现了一种极其强烈的能动与抗争的精神倾向。其与《易经》思想的区别在于,其形式是相对可变的、是可以把握的;而其内容的“实质”和“功用”是惟其形式决定的,是相对不变的。当然,对“形态”的把握就意味着对于过程形式的把握,对于“时间”的改变。实际上,在传统道家的一些具体技术当中就含有这种思想倾向。

从《易》的整体思想的两个方面来看,《易经》与《易纬》是不可或缺的对立统一“体”,否则传统的整体思想将显得极不完整。

  《易》的哲学思想,首先在于整体的、有机的自然观或宇宙观,乃至社会观和人生观。其思想是积极进取和极富挑战精神的,与以往有些人所说的那种机械、宿命、畏天的消极被动的思想格格不入,截然不同。

  《易》,作为一个“整体”事物,其本身也具有着一个发展的过程。

  据《周礼·大卜》记载“大卜掌三《易》之法,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其经卦皆八,其别皆六十有四”。其中的“连山”是远古的“神农氏”的别号;而“归藏”则是五千年前的“轩辕黄帝”的别称;至于“周”则是“文王姬昌”所创立的“国号”。

  从这里可以看出,《易》在近万年的历史发展中是经历了几个“过程”阶段的。自“伏羲氏”画“卦”而立《易》始,至“神农氏”时代又创立了《连山易》,再至“轩辕黄帝”时代创立了《归藏易》,最后至殷周之际“文王姬昌”创立了《周易》。

  从有关的文献记载和传说来看,三《易》所具备的意义也是有一定的区别的。“连山”,象“山之出云,连绵不绝”;“归藏”,则象“万物终归于土”;“周易”,则象“周而复始,变动不居”。而且,从某些方面来看其三者都是较注重于人文社会的。

  《连山》与《归藏》二《易》的佚失,可能更与其存在价值和意义的消失有关,确切地说,是与社会的发展进步有关;否则,也就不会有创立新《易》的必要。

  孔子在《易传·系辞传》中曾说“《易》之为书也不可远,为道也屡迁,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常,刚柔相易,不可为典要,唯变所适。”这大概也是对《易》的发展所作出的评说。

  总之,《易》是有着一定的发展过程的。作为《周易》,其存在形式也会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文明的进步以及认识的提高而失去其曾有的价值和地位;但其思想和精神将永远的存留在人类社会发展的始终。

  在传统意义上的“整体”思想中,自然间的一切“事物”都是“整体”或“系统”的;“整体”是有限的;古人所说的“其大无外,其小无内”是对自然间的宏观与微观的两个极端层次上的“整体”事物的表述;任何一个“系统”都有一个“体”或可以区分“内”、“外”的范围或界限;而每一个“整体”又有着既一般又特殊的空间性组织结构和内容;及相应的时间性发展规律和过程;及“过程”中的发展内容──“整体”的功能和作用的结果和效应。

  其次,作为现代的“整体”思想一般可以理解为现代“系统科学”发展的产物。人们都知道“系统学”是近代产生的一门新兴学科,但其至今也未得出一个一般性的思想理论结果。(时至今日,“系统学”还很有可能在那种“西方式的思维方式”指导下去走向一个离我们更加遥远的“角落”。)近代所兴起的“系统学”与其他现代科学的本质区别在于其认识“事物”的方式、方法上的不同。其中最重要的差别,就是其注重于事物的“关系”和“功能”。

  总之,从“系统整体”的角度看世界,其每一个“事物”都是一个“整体”,其也都具有一定的组织规律,一定的发展规律,同时还具有着一定的“内容”,一定的“功能”。

作为《易》而言,其具有着一定的组织规律,实际上也是运用着一定的组织规律;还具有着一定的发展规律,也就是有着一个生、长、衰、亡的过程。这一点完全可以从史传的《连山》和《归藏》二“易”的消亡来证实。再者,现存《周易》的内容与《连山》、《归藏》二“易”的内容肯定是不相同的;同样,在“功能”上也肯定存在差异。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易》是为了“决疑”,说到底就是“认识”。也就是说,《易》是一个人们认识事物的整体式的“工具”。

  而作为其发展而言,由于其毕竟是人类思维的“产物”,其也必然伴随着人类“认识”的发展而发展,直到有一天,人类自身的认识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她也就完成了被附予的“使命”,她才会失去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于此也就可以看出,说《易》具有一定的“功能”因素,能发挥一定的指导作用,绝非空穴来风;而是一种“整体事物”存在过程中的必然“影响”,只是我们没有及早的认识和理解而已,并没有多少神秘的因素可言。

  总之,《易》是一个具有“整体”性质的事物是不应否认的,也是不可以否认的。

  《易》,作为一个“整体”,其至今仍具有着难以“言说”的“方面”,但可以肯定的是,《易》决不会轻意地为人们所改变,否则,《易》就不会具有“整体”的地位,也就不会是一个真正的“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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