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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中医和风水——续“慎终追远”的实践者

张水藩


  
   孔子创立儒家学说,提倡 “ 慎终追远 ” ,他认为 “ 慎终追远 ” 可以教化民众,使 “ 民德归厚 ” ,从而为实现 "幼吾幼及人之幼,老吾老及人之老" 的大同世界奠定道德基础。但他也许没有料到 “ 慎终追远 ” ,除了 使 “ 民德归厚 ” 之外,更 强化了中华儿女对祖先的敬仰与崇拜,将中华民族的向心力和凝聚力发扬光大到极致,不仅把族人团结在一起,而且最终将入侵的异族加以融化,让中华民族文明持续几千年而不中断。

  在中国这几千年历史中, 中医和风水始终是 忠实 实践 “ 愼终追远 ” 的主力军。以前中国许多人许多时候,学习中医和风水并不是为了谋生的需要,而是为了 “ 事亲 ” ,这就是在实践 “ 慎终追远 ” 。 中医著作有《儒门事亲》一书,风水中也有《人子须知》,他们都是为那些 “ 事亲 ” 的人准备的书 。 。 “ 愼终 ” 一方面指对老人临 “ 终 ” 之前的关怀赡养和调理治疗, 即 “ 生,事之以礼 ” , 这是中医的任务; “ 愼终 ” 另一方面是指对老人 “ 终 ” 之后的安置,即 “ 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 这就是风水的职责了。 中医在 “ 慎终 ” 上的作用是不证自明的, 在 “ 追远 ” 上风水发挥着自己的独特的作用。

  “ 愼终追远 ” 的观念对中华儿女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她超越时空,哪怕时隔几百年,地距几千里都无法阻断这种向心力。 早在《汉书 .严延年传》中就记载,严氏即使离京千里也要在清明 “ 还归东海扫墓地 ” 。现代每逢三月清明、八月中秋前后,总有许多海外华人回乡扫墓祭祖。连已成为菲国总统的柯拉蓉和已是韩国总统的卢泰愚也回故乡祭祖,他们在国家认同和政治认同之外也没有忘记宗族认同。两岸开放后台湾同胞纷纷回乡扫墓祭祖以 “ 追远 ” ,连战、宋楚瑜也没有忘完成这项作业,甚至吕秀莲也回福建祭过祖。这种影响连一代伟人毛泽东也不能免俗, 据《毛泽东为何能成一代伟人 》一文记载:他在 1959年6月26日, “ 来到旧居斜对面的楠竹给父母拜坟,当日 下午,途经毛氏宗祠时,走进祠堂,他在放祖宗牌位的敦本堂三鞠躬。 ”

  是什么力量使这么多人乐此不疲, 哪怕时隔数代,地隔万里,都不忘返乡到祖墓祠堂祭祖,除了毛泽东所说的 “ 是纪念 ” 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力量呢?这力量就是中国文化中风水的 “ 荫庇 ” 观念,中国风水认为祖祠祖墓的好风水会永远 “ 庇荫 ” 他们的子子孙孙兴旺发达。中国人的 “ 事死如事生 ” 的观念 ,差不多把祖先当作一位有意识的主宰,活的大家长,一方面以我们自身的祖宗来作寄托,一方面希望得到先贤先烈之沐化,列祖列宗之庇荫,这就是中国的风水 “ 荫庇 ” 观念。 “ 荫庇 ” 观念使中国人总是相信祖祠、祖墓,在冥冥之中随时庇佑着他们,使他们相信:他们的成功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也是祖宗庇佑的结果。 像 “ 连战祖墳位于福建龍海,連氏宗親表示祖墳是乾坤方位的「風山穴」,地理風水非常好,能夠福蔭子孫成為將官人才。 ” 祖宗祠堂和坟地的美好风水庇佑期许,也会在无形中给他们的子孙们以强烈的心理暗示,使他们总是充满信心地走向世界,并且雄心勃勃地开创他们的事业 。所以当他们功成业就之时,都会不远千里返乡拜倒在祖宗祠堂下,跪拜在祖坟前,以中国人最虔诚方式,表达对祖宗 “ 荫庇 ” 的感激之情。明朝开国大臣刘基后裔认为 “ 今吾族之繁衍 ,实托祖宗之庇荫矣。 ” 同是明朝的理学大家王阳明也把他的成就归功于 “ 今赖朝廷威德、祖宗庇荫 ,提兵所向,皆幸克捷 ” 。现代学者钱穆对生活感到比较满意时,认为 “ 自此五世同堂一宅 ,幼有养,老有归,皆得赖祖宗庇荫 ” 。连战在祭文中也说 “ 在祖宗庇荫下 ,子孙满堂,万事顺意,风调雨顺,尤其是春意融融中列祖列宗庇荫子孙发达,根深蒂固,福祉无疆,继尔子孙受福于天。 ” 震旦集团总裁郭进财说得更直白,当他刚刚坐上震旦行副总交椅时 ,就回乡整理祖坟,他说 “ 我们家从福建漳浦来台 ,到了我这第六代终於脱离文盲出人头地,要感谢祖宗的庇荫。 ” 可见风水的 “ 庇荫 ” 观念是吸引他们来祭祖 “ 追远 ” 的重要因素,正是风水给 “ 追远 ” 注入了动力,让 “ 追远 ” 不断得到强化,而通过 “ 追远 ” 又把整个家族、宗族维系起来。

  中华文化是反对血统论的,讲究的是文化认同,孔子的 “ 有教无类 ” 就是很好的体现。作为中华文化一分子的风水讲究的也是文化认同,而不是血统传承。虽有个别风水先生用基因相同来作为解释阴宅风水发挥作用的理由,但这是不能成立的。早在古代风水大师托长老就认为祖宗风水对没有血统关系过房承祧的养子有 “ 庇荫 ” 作用时,并举和尚师徒之间风水也能发挥 “ 庇荫 ” 作用,来证明风水不讲究血统。毛泽东祖祠敦本堂共有四房,其中三房有血缘关系,另一房只是同姓毛而已,但他们在思想上认同为一体,所以他们也相信他们的祖祠敦本堂风水会一视同仁地 “ 庇荫 ” 他们的子孙。历史上相当一些地方存在 “ 偷祭 ” 祖坟的现象,就是不让别人知道,偷偷地去祭扫别人家的坟墓,偷祭者认为他们的 “ 偷祭 ” ,能让别人家祖坟的好风水 “ 庇荫 ” 自己。为什么要 “ 偷祭 ” ,因为出于同一原因,任何一个主人都不会同意让别人去祭扫自己的祖坟的,以前甚至女儿女婿都不允许去祭祖扫墓的,就因为怕祖宗 “ 庇荫 ” 了外家子孙,好风水被别人得去。满清入关后为了寻求文化认同, 28次匍匐在黄帝的灵位前认祖归宗,企求黄帝的 “ 庇荫 ” 。这些都证明风水 “ 庇荫 ” 讲究的是文化认同,而不是血统传承。

  风水的这一特点,使 “ 慎终追远 ” 突破敦亲睦族的狭小范围,不只增强家庭成员、整个家族乃至整个宗族的凝聚力、认同感和亲切感,而且让整个中华民族子孙在炎黄两帝的祭坛前增强了凝聚力和认同力。

  世界上没有第二个民族,能像中华民族如此看重自己的根源,这要归功于 “ 愼终追远 ” 的观念,归功于风水的 “ 荫庇 ” 观念,更要感谢中医和风水这一 忠实 实践 “ 愼终追远 ” 的难兄难弟,是他们把我们中华儿女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这也是我们今天重新评价中医和风水时,必须予于承认和充分重视的,并把他们发扬光大,永葆我中华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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